《洛可兄弟》:从两个空间要素,看城市化下人物的崩坏与堕落

更新日期:2023-02-05 14:10:09阅读:1159次编辑:来源:友谊影视
“空间的演变是一种历史书写的结果,特定的空间成为人类借以组织感觉世界经验与意识形态秩序的场所,其中必然凝聚着人类生命、生活时空的记忆指向。”空间转变地过程中,对于原有的生命记忆也会进行消磨。维斯康蒂导

“空间的演变是一种历史书写的结果,特定的空间成为人类借以组织感觉世界经验与意识形态秩序的场所,其中必然凝聚着人类生命、生活时空的记忆指向。”

空间转变地过程中,对于原有的生命记忆也会进行消磨。

维斯康蒂导演在创作中期,将故事的叙述空间由乡村搬到城市,以新现实主义的手法拍摄城市空间内边缘人物的生活状况。

不同于传统的新现实主义电影,维斯康蒂这时的城市空间叙事不再是单纯聚焦社会议题,而是逐步以城市空间反映社会议题功能转向了辅助展开人物精神世界刻画,突出了城市空间里人物内心世界与精神困境。

洛可兄弟》是这一创作时期代表作,借由一家意大利南部乡村家庭来到北部城市谋生的故事展开叙述城市化与现代化对人与家庭地异化过程,传统家庭也随着城市化进程而分崩离析。

从两个空间要素,看城市化下人物的崩坏与堕落。

“桥”:连接与逃离

在现代化城市中,桥是重要的连接地点。从物理功能上讲,桥的功能是跨过去,联通地域,而如果将桥作为一种隐喻来看,就不仅仅是“跨过去”,还意味着出走与逃离。

“桥”对于人们而言是通往未知世界的方向与动力,但同时也可以阻碍人物进行命运地转变,承载着走出去与走回来两种矛盾力量。

导演在影片之中沿用早期创作地方法,通过对“桥”物理空间上地构建与呈现,侧面呈现人物的内在精神空间与命运空间。

维斯康蒂的电影中承担“桥”的功能性场景有两种,一种是影片中物理存在的桥梁,一种是情感桥梁(如《洛可兄弟》五兄弟家庭寄居的地下室)。

物理上的桥梁,所对应的是电影人物不同的人生进程,每个人经过影片中物理上的桥而选择了不同地生存方式。电影人物从过桥走向城市,桥在这里出现的意义即是人们从乡村老家生活空间跨入城市的生活空间的连接点。

在电影《洛可兄弟》中,“桥”的场景和影片中不同人物地命运选择结合在一起,大哥文森佐早早通过桥梁,顺利融入了城市之中,在开场他并没有跨过火车站的桥梁去迎接自己乡下来投奔自己的母亲与兄弟,不愿经由桥梁走回曾经的生活空间。

老二西蒙通过城市中的桥梁去追求欲望,在诸多通向欲望的桥梁上前行,成为了家庭分崩离析最为重要的诱因,最终在城市中堕落。

老三洛可,在影片中多次出现的桥是他与众多兄弟见面时走过的桥,他偏执的想要维持住家庭的完整性,将家庭紧紧绑在一起,为此不断地牺牲。

老四西罗则是通过城市中最为安稳的桥梁,成为技术工人,组建属于自己的家庭,他不会排斥回到曾经的家庭空间中,但也不再强求家庭的完整。

最小的兄弟卢卡,则是以一个未成年得身份走入城市,在他与四哥最后交谈中提及故乡,然后独自一人走上桥梁,消失在镜头远方,他走过的桥梁可能是城市的起点也可能是曾经故乡的终点。

维斯康蒂的电影中的桥梁使得众多空间建立起联系,但随着现代化进程与时间地发展,曾经生活空间的记忆被逐渐淡化抹去,而走向城市空间却将仅有的桥梁摧毁,踏上桥梁的过程就是选择命运走向地过程。

维斯康蒂在电影中巧妙地赋予了“情感桥梁”的衍生空间来承担“桥”的功能作用。

如电影《洛可兄弟》中五人聚集在地下室的场景,就是整部影片最为重要的“情感桥梁”。

在对地下室这一“情感桥梁”空间地构建与呈现过程中,镜头带有亲近情绪地去拍摄,缓慢的长摇镜头中,地下室以贫民窟的形态呈现,屋内杂乱的陈设与散落摆放的床铺布满整个空间,视野空间上极为狭窄,人物之间的距离也比较近。这个空间所呈现的也是目前这个家庭的现状,物质贫穷却关系亲密。

地下室作为一种“情感桥梁”,在电影中具备承载“走回来”的力量,不仅是电影中主要人物内在的情感联系,也是家庭存在的象征。

它给予了电影中人物前往未知世界的力量,但随着剧情发展,他们开始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从地下室走出却很少再有走回来,人物关系也逐渐出现裂痕。

在《洛可兄弟》影片的后半部分,一家人从地下室搬出正式走进城市生活,作为情感桥梁的地下室崩塌,众兄弟之间的情感连接也迅速崩塌。

在进行这个空间的建构时,在有限的空间内进行诸多地隔绝与阻断,视觉上人与人之间距离的拉大产生了情感上的撕裂感,加强了陌生化效果。

家庭内部的核心精神空间的变化也映衬在情感桥梁地转变之上,情感桥梁给众兄弟带来了动力与希望,随着兄弟一个个离开,内部的精神空间也逐渐变得空洞,进而越来越多隔断的加入使得精神空间被分割,一个传统家庭就此在城市化进程中崩塌。

城市角落:崩坏与堕落

公共空间作为一个汇聚了集体流动性和个人私密性的特殊城市空间,其在电影中的投射展现了独特空间意象、城市气质与城市精神。

相较于“桥”的空间建构,对城市角落的空间建构更能体现出维斯康蒂的“崩坏”主题。“桥”所处的电影空间大都处于影片叙事得明线之中,可以直观看到影片走向,而城市角落更多是隐藏在影片叙事暗线之中。

维斯康蒂电影中对于城市角落空间的建构是两种意义,一种是物理上承载欲望与堕落场景的城市角落,另一种则是城市规则下的阴影角落处,这两者在影片中都有极好空间方位镜头进行展示。

城市角落空间的建构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维斯康蒂电影中人物崩坏与重塑的过程,生命记忆与命运方向也随着空间的改变而异化与消亡。

现代化与城市化进程使得传统家庭逐渐崩坏,曾经善良的人在城市欲望的腐蚀下逐渐堕落,保守善良的人却要承受内心世界的崩坏与故土记忆地消逝。

如电影《洛可兄弟》主人公洛可工作的洗衣房是片中构建地一个城市角落空间。影片在换衣间设置了一个空间方位镜头,洛可与女老板站在前景处交谈向老板预支半个月薪水时,西蒙则在后景处望着一旁的崭新衬衫准备偷走衬衫。

当晚上西蒙重回到洗衣房归还衬衫,老板对他训斥,这时镜头过肩拍摄西蒙漫不在意的表情,两人渐由光亮处走入洗衣房角落。

洗衣房的城市角落承载了西蒙的欲望与堕落,也是西蒙在城市中逐渐被腐蚀沦落地开始。维斯康蒂电影中的城市角落除了承担电影导演塑造主要角色内心世界崩坏与堕落过程的重要构建载体,也是导演营造电影空间的重要对比手段。

导演运用镜头语言把城市角落的阴暗和城市的空旷冷漠的全貌形成了鲜明对比,高耸的楼房与街道上寂静无声却晃动的路灯光影,衬托出电影人物的身影渺小。

电影《洛可兄弟》中段落叙事发生在夜晚郊外的角落空间,导演用不同的全景长镜头进行主体叙事地连续拍摄,利用近景与大特写镜头捕捉目击者洛可愤怒绝望的表情,利用小全景镜头展示洛可地反抗与被击倒,两极镜头间的组合带来了极强的画面冲击力。

全景镜头冷静克制地目睹着发生的一切,周遭寂静的角落环境没有任何音乐地铺垫,通过电影中的对比空间直观地展现出现实的残酷。

电影西蒙洛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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