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去哪里了
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每到年关都会想起小时候的兴奋,因为一年中过年那段时间才可以实现猪肉自由,每天早上起来还可以吃到煤炉小火炖的老母鸡,当然那段时间我也要帮忙,记忆中那段时间都是在灶台周围忙碌,而我就是在灶台下添添木材,那灶膛里熊熊燃烧的火焰跳跃狂舞,夹杂着劈材的噼啪声,偶尔需要抽出几根燃烧正旺的,来降低铁锅的温度,至今还能感觉到火焰炙烤脸的痛感,晚上油锅里会翻滚着朵朵油花,喜滋滋地欢叫着,妈妈经常要炸馓子(sanzi)、锅巴,准备鸡蛋饺,煮茶叶蛋。
如果家里不是特别困难的时候,会杀一头年猪,记忆中我家养的猪总是很瘦,因为经常吃的是猪草和麦糠,这几天杀猪师傅特别忙,得排队预约,一天的功夫,能宰杀好几头猪。杀猪师傅一走,父亲便开始忙活起来,用点燃的蜡烛把猪头耳朵里等隐蔽地方的鬃毛烤烧一遍,滋滋焦糊味特别刺鼻子,可父亲仍是耐心地一点点检查,看看有没有遗漏的没被烤烧之处。一个猪头,能烀出一大盆年下货;另外,猪肠用猪血加上佐料罐好、蒸熟,和烀出来的猪心、猪肝、猪肺等一大锅年下货,装满大盆小盆,一般留下两道猪肉过年吃,其他的都是用盐腌了,未来的一年的猪肉全靠这些了,这些猪肉一直能吃到过了年十五,把年过得香喷喷、油腻腻的,过足了嘴瘾
后来长大了,出去读书工作了,一年也就回家几次,每到过年亲戚来了都是问工资多少,谈了对象了没有,过年变成了一道坎,但是还是会在春天的时候想起门口池塘边的柳树枝上的嫩芽,夏天晚上的萤火虫和梅雨季节的屋檐下的滴答雨声还有秋天的一望无际的金色的麦田,时光总会带走一些,又会带来一些。
再后来家里拆迁了,本以为是好事,再也不用上家里的旱厕了,住进了小区,但是原来的老邻居都搬的七零八散,新邻居都不互相走动,偶尔在电梯里见上一面,仅仅是点点头,也不知道他家是干啥的,姓甚名谁。家家做饭都是天然气,很少再有那种过年围着大锅煎、炸、蒸等准备过年菜的热闹的场景。年味慢慢也变淡了。现在的生活条件好了,平时吃的、穿的应有尽有,孩子们也不特在意年下的新衣服,和那兜里的压岁钱;鞭炮声只是偶尔响几下,断断续续,过了大年初一就更少听到了;拜年也不起的那么早了,基本上是睡到自然醒,把过年当成了缓解平时劳顿的歇息的“港湾”。
那年味究竟去哪了?我回味了好久才找到答案,原来,年味留在了我小时候的记忆里了。
猪肉